【系列】永乐江生态风景系列之十九：五峰仙听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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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永乐江生态风景系列之十九：五峰仙听雨

□ 谭旭日

今年四月中旬，念高中的儿子班上举行家长会，带家人一同赴郴。晚上郴城学友接风设宴，到一家充满乡情的餐馆吃晚饭。吃罢，时间已晚。告别众学友，连夜踏上回家的路。此行回趟老家还有个更重要的目的，到华王乡五峰仙一睹其旖丽出众的景色。

夜色正深，车子行进郴永大道资永交界处，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。下雨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事，可久未亲近故乡，忽然间，内心便多了份愁绪。好像这雨像思乡泪，让人有些不安。近两小时的颠簸，车子抵达灵官镇已是深夜。虽距老家朴塘村不过两三公里路程，因家中无人居住，嫌一时难清理房间，又一路劳顿，遂在镇上找一家旅馆住了下来。

次日清早，在镇上熟悉的早餐店吃了个早餐，匆匆赶往朴塘村，与二哥见面拉拉家常，随即便驱车到华王乡。行进到灵官镇古塘村时，正巧接到至华王乡做主要领导的挚友的电话。他说，在微信里得知我回家，问我有何行程安排。我说，到华王乡去看五峰仙，他连忙称自己在乡里值班，有机会见一面。虽是周末，因前些天暴雨成灾，乡里的主要干部都在一线抗灾。也就成了此行巧合的相逢。

与挚友见面后，简短叙旧了一番。挚友叮嘱我，天气不好，观光时车停在五峰村的侯古坳，以防不备。此时，他手机不时有人拨打进来，沟通灾害点的实时状况。没几分钟，他便带着副书记奔赴灾害现场东桥村指挥协调。在东桥村口与其分别，便直达五峰仙。

车到肖湾一带，这里的风景渐入佳境。村道两旁高山林立，松林层叠。田野里栽满了烤烟，一排排，一行行，绿油油的，生机勃勃。因田野不规则，自山峦而变势，或上或下，或高或低，一眼望去，田园锦绣。我误入肖湾，在一个小坡地停顿，拍对岸的五峰仙，蓝天下白云朵朵，山与天接壤，如仙如幻。

倒车，再绕道一条盘旋的水泥路经过，地势随着山的变化不断变化。大约几分钟，就到了侯古坳。侯古坳是去五峰仙的必经之地，村落民居皆与之相通。此处与群山环绕，如同一个锅形，锅底则是一片梯田。正值春播时节，梯田翻耕，水丘与嫩绿的野草一茬一茬地摆弄着，极像一幅轮廓分明的画。挚友说，这里到了秋收稻子熟时，一波一波金黄的稻浪令人陶醉。

我刚落车，山顶便风云突变，一股乌云急促的压盖而来。顿时天昏地暗，雷电交加。暴雨来时，我爱人带着孩子怕淋湿，就坐在车里。我急忙找了户人家进屋坐下，只见小主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。交谈后得知，幼年患病，左手残疾。遂一边交谈，一边看雨。

静静地坐在那里一会，对面山顶上的雨一排排瓢泼而来，似纱帐一样，一丝丝，一缕缕，直挂天际。随风势变化，这些丝线如同仙子起舞，时而蜿蜒、时而垂直、时而横跨摆弄，让人有了步入仙境之感。此时我心里有无声的喜悦，看着那些缥缈的纱线，内心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况味。我想，这不就是现实中的仙境吗？瞬间我就想到李义山的“留得残荷听雨声”之句。原本晦暗的心思，一下子变得心旷神怡起来。一个小时左右，雨停了，计划返程。盘山小路的两岸又是另一番景色，天降甘露，地纳精华。湿气从地底一股股冒出，山野中云雾缭绕。一时间，感觉天地万物皆超然脱俗。

下了肖湾，到合江村地段，一棵大树被大风吹倒，横梗于小路上，还有电线。我一边电话告知挚友，一边跑农户家借了一把柴刀，十多分钟便砍出了一条道路。我浑身是水和零乱的枝叶，刚准备逃离，电管站的抢救车也同时到达。到华王乡逗留了一会，并在挚友单位食堂吃午餐。其间，听人介绍了这山的典故。

相传五峰仙是个鸭神，欧公仙是个鹅神。俩神比高矮，拼命上长至天上。山下的人想到天上看看，顺山上爬到达。凡人到处乱闯，扰乱了天宫秩序，玉帝派仙人带三斗三升草籽撒入凡间，使地面、山上、田间都长满了野草。劝凡人下地，清理田园荒芜。为维护天庭次序，玉帝瞩雷公把五峰仙和欧公仙炸矮，鸭神山头炸成五块碎石，便成了五峰仙。此山地处耒阳市东北边缘，东邻本县洋际等地。素有“要想南岳看，五峰看一半”的秀丽，亦有“南岳圣帝夸沙明”到此选址传说。半山处，有一帘瀑布，旁有三个泉眼，分别为出米洞、出油洞、出盐洞，后人贪心，竟然破了戒律。峰顶鸟瞰耒阳、安仁、衡南，古有“一鸡叫三县”之誉。听完传说时间已近响午，友人的电话不时响起，皆与抗灾公务有关。

我不便多惊扰友人，遂与其作别，便径直马不停蹄地赶回佛山。只是那雨，一直袅袅于心。